国务院发布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启动了我国东部发达地区的环境(雾霾)治理。东部环境治理是有代价的,除了东部的企业和消费者需要付出更高的能源成本,还会由于控制东部煤炭消费(天然气替代等),而使高耗能污染产业转移和向西部购买能源将加速西部污染,必须加以防范。
西部有广阔的经济发展空间、充足的资源、相对低廉的劳动力价格,而且西部的环境成本和人口密度要远低于东部。由于环境污染的成本与人口密度、收入水平呈正比,就宏观选择而言,如果我国整体污染不可避免,那么相对于东部,西部的环境污染成本更低一些。因此,即使是政府有意识地在政策上对高耗能的西部转移进行抑制或者管理,也无法改变市场资源配置作用下的高耗能产业西移的基本趋势。现实也证明,西部在加速经济增长的同时,也在承受更多的环境污染。根据各省公布的2013年GDP预期增速,西部地区的GDP预期增速普遍高于中东部。西部为了自身的经济增长,将不得不承接东部高耗能产业和污染产业转移,因此西部增长将主要以基础设施建设和资源(能源)输出为特征,所以西部GDP增速和环境污染很可能同步。
一方面,雾霾治理背景下的减排措施和西部比较低的能源成本,将导致高耗能污染产业向西部转移。以典型高耗能的电解铝行业为例,西部的平均用电成本远远低于其他省份,因此这几年西部地区电解铝产量迅速增长。2012年新疆原铝产量110万吨,同比增长274%;甘肃产量189万吨,同比增长 65.6%;其他西部省份宁夏、内蒙古和青海产量增长分别达到22.4%、14.6%和13.2%。新疆的电解铝产能2013年将达到260万吨,在新疆经营电解铝已有十多家企业,远景规划产能达到1600万吨。
另一方面,西部的能源开发利用也是东部雾霾治理的重要一环,西部能源开发可以解决西部需要的资金,但也相应带来一定的环境成本。
例如,雾霾治理背景下的“煤改气”将迅速提升天然气需求和推高天然气价格,导致新一轮煤制气项目的快速发展,煤制气也是一个高耗能、高排放的生产过程,这也导致东部天然气需求带来的环境污染,将由西部“埋单”。例如,我国最大的煤制气项目,中石化新疆准东煤制气项目已经获得“路条”,规模达每年 300亿立方米。
当然西部也会从东部环境治理中得到好处,那就是经济增长的机会。由于发展程度不同,在西部地区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具有更高的经济效率潜力。西部开发的主要障碍是西部地方政府缺乏资金,如果综合考虑投资效益成本比,优化配置环境和能源资源,以及缩小日渐扩大的地区差别,西部能源基础设施投资可以使整体社会效益最大化。但发展的同时必须统筹考虑西部的环境承载能力,不能让东部“先污染再治理”的教训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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