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发现静脉注射可显著提高结核疫苗的功效

　　在全球范围内，尽管绝大多数人都接种了疫苗，但死于结核病的人数仍超过其他任何传染病。卡介苗（Bacille Calmette-Guérin, BCG）是唯一商业可用的人类结核病疫苗（TB疫苗），它是由减毒牛型结核杆菌悬浮液制成的活菌苗。卡介苗已有100多年的历史，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疫苗之一，但它的功效差异很大。

　　鉴于猴子极易感染结核杆菌（TB），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NIAID）和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以猴子作为研究对象，发现静脉注射TB疫苗可高度保护猴子免受结核杆菌感染，相比之下，作为现行标准的给送途径，将TB疫苗直接注射到皮肤中提供很小的保护作用。这一发现表明仅改变TB疫苗的给送方式就可能显著地增强它的保护能力。相关研究结果发表在2020年1月2日的Natur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Prevention of tuberculosis in macaques after intravenous BCG immunization”。

　　图片来自Nature, 2020, doi:10.1038/s41586-019-1817-8。

　　论文资深作者、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疫苗研究中心微生物学与分子遗传学教授JoAnne Flynn博士说，“效果是非常显著的。相比于标准的通过皮肤注射给送TB疫苗的猴子，我们发现在通过静脉注射给送TB疫苗的猴子的肺部中，细菌负担减少了10万倍，而且在10只接受静脉注射的猴子中，有9只猴子的肺部没有炎症。”

　　静脉注射TB疫苗的想法来自论文通讯作者、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疫苗研究中心的Robert Seder博士的早期实验。Seder在动物和人类中均发现静脉注射疟疾疫苗更有效。

　　为了测试这种疫苗注射方法是否对TB有效，Flynn及其同事们测试了TB疫苗（即卡介苗）的几种给送途径和剂量。他们将一群猴子分为6组：未接种疫苗的猴子、通过皮肤注射给送标准疫苗剂量的猴子、通过皮肤注射给送更大疫苗剂量的猴子、通过皮肤注射和喷雾给送疫苗的猴子和通过静脉注射一次性给送更大疫苗剂量的猴子。6个月后，他们将这些猴子暴露于结核杆菌（TB）中并监测了它们的感染迹象。

　　所有接受标准疫苗剂量给送的猴子均具有持续的肺部炎症，而且它们肺部中的结核杆菌的平均数量仅比未接种疫苗的猴子少。通过皮肤注射给送更大疫苗剂量的猴子以及通过皮肤注射和喷雾给送疫苗的猴子在抵抗TB方面提供了类似的适度保护。另一方面，静脉注射疫苗提供了几乎完全的保护；这些接受静脉注射疫苗的猴子的肺部几乎没有结核杆菌，而且在这一组猴子中，仅有一只猴子出现了肺部炎症。

　　Flynn解释说，“静脉给送途径如此有效的原因是这种TB疫苗快速地通过血液到达肺部、淋巴结和脾脏，并在T细胞被杀死之前，让它们作好发动免疫攻击的准备。”

　　Flynn及其研究团队在所有通过静脉注射给送疫苗的猴子的肺部中发现了卡介苗和活化的T细胞。在其他组的猴子中，肺组织中未能检测到卡介苗，而且T细胞反应相对较弱。接下来，他们计划测试较低剂量的静脉注射卡介苗是否可以提供相同水平的保护而且不会产生诸如暂时性肺部炎症之类的副作用。

　　但是在将这种方法用于人体之前，科学家们需要知道它不仅安全而且实用。静脉注射疫苗需要更多的技巧，并且有更高的感染风险。Flynn说，“我们离实现这项研究的转化潜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们最终希望在人类身上进行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