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员工为“恐龙宝宝”？IBM高管发布歧视言论

近年来，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前员工在各种法律诉讼以及媒体报道中指责该公司存在年龄歧视，他们称IBM试图用年轻员工取代数万名老员工，以保持企业在行业中的竞争力。

据2月11日公开的诉讼文件显示，IBM高管在内部电子邮件中称年长员工为“恐龙宝宝”，并讨论了让他们成为“灭绝物种”的计划。报道称，这些邮件暴露出公司高管在明确密谋如何有意解雇年长员工，而增加公司内千禧一代年轻员工的比例。

但IBM发言人表示，公司裁员是出于商业环境和业务要求变化的考量，而不是因为年龄，且公司“从未参与过系统性的年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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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IBM 解雇了近万名40 岁以上的员工。

这是2018年针对IBM诉讼案的最新进展。在2018年，IBM解雇了近万名40岁以上的员工，前员工指控受到了“年龄歧视”。据报道，美国联邦《就业年龄歧视法案》明令禁止企业在雇佣和就业方面以年龄为由，歧视40岁及以上的员工。

称老员工为“恐龙宝宝”，并寻求将之“灭绝”

据美国联邦地方法院公布的大量文件显示，IBM高管确实在讨论如何逐步淘汰老年员工的计划，并强调公司需要雇佣更高比例的年轻人以确保能赶得上竞争对手。

“我们讨论了公司内千禧一代的比例落后于竞争对手的事实，”一位前高管在一封内部电子邮件写道，“下面的数据非常敏感——不能共享出去——但确保你要了解。埃森哲千禧一代员工占比为72%，但我们的仅占42%。而且许多部门的年轻员工数量占比都远远低于这个平均水平。这说明我们需要雇佣更多‘早期专业人员’（年轻员工）。”（注：在美国，千禧一代通常指出生于1982年到2000年的年龄段的人。）

此外，一位高管的另一封电子邮件似乎直接“剑指”年长员工，其中提到了一项“通过邀请‘恐龙宝宝’（新物种）离开来加速公司变革”，并使他们成为“灭绝物种”的计划。

另外一封公开的高管邮件还提到了IBM中“过时的妇女劳动力”来暗示女性老员工，并说：“这必须要改变，她们真的不了解社交或参与，她们不是数字原住民。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威胁。”

此前的2018年，IBM解雇了数万名40岁以上的员工，遭到前员工指控，他们声称IBM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改变公司员工的年龄构成。

非营利性调查网站ProPublica此前的调查显示，IBM年长员工占公司裁员候选人群体的85%以上。ProPublica在2018年指出，IBM试图准备以年轻雇员取代年长者，因为公司内部规划文件显示，时任首席执行官吉尼·罗梅蒂决心在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移动、安全和社交媒体等尖端领域抢占市场份额，而这可能促使公司考虑引进更大比例的年轻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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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IBM提起诉讼的前员工之一埃德文·鲁西斯。鲁西斯在得知自己即将被解雇后申请了五个内部职位，但没得到任何回应。

2020年，美国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EEOC）发布了对IBM的调查摘要，其中也指出“IBM上层的信息指示要求管理人员采取积极措施以显著减少年长员工人数”。而IBM前高管们的上述邮件信息似乎提供了公开的直接证据，证明了公司领导层对待老员工的态度和裁员计划。

其他公开的文件表明，IBM试图以各种方式执行其战略，包括在员工加入公司的前12个月，不能将“早期专业雇员 ”（年轻员工）纳入大规模裁员范围。IBM还试图通过要求老员工搬到其他办公地点来达到裁员目的，因为据一封内部邮件显示，“搬迁安置的接受率仅为8%至10%”。

此外，IBM官方允许被裁员工可申请公司内部的其他职位，但证据显示，其管理层并不鼓励再次雇佣被裁人员。

“这些文件显示，IBM的高层管理人员明确地在密谋将年长员工赶出IBM员工队伍，以便为千禧一代新人腾出位置。”该案原告的律师利斯-里奥丹说道。她表示这些内部讨论邮件足以证明，IBM最高管理层存在年龄偏见。

公司承认邮件中措辞不当，否认存在年龄歧视政策

对于这些公开的文件，IBM发言人亚当·普拉特解释称：“IBM从未有过系统性的年龄歧视，老员工离职是因为商业环境的转变和市场对某些技能的需求发生变化，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年龄。”

普拉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写这些邮件的高管们在2020年已经离开了公司，“这些前高管的电子邮件中的某些语言与IBM对员工的尊重原则不一致”，而且这些邮件的说法“并不能反映公司的做法或政策”。

普拉特表示，从2010年到2020年，IBM在美国雇佣了1万多名50岁以上的人。而且，在这几年中，IBM美国员工的年龄中值都是48岁。但他拒绝透露在此期间，该公司共聘用多少美国员工，因此该公司年长员工的占比并不是很清楚。此外，IBM并没有明确说明“年长”的年龄标准。

美国联邦《就业年龄歧视法案》禁止企业在雇佣和就业方面以年龄为由歧视40岁及以上的人。据报道，IBM公司此前曾被指控解雇了大量婴儿潮一代（1946年至1964年出生）员工，因为公司认为他们“缺乏创新，通常与IBM的品牌、客户和目标脱节”。据ProPublica称，此案于2017年达成和解。

 “IBM似乎意识到它在这方面存在问题，”里奥丹律师说道。她指出这家科技巨头近年来已经从其员工遣散费协议中剔除了年龄歧视索赔。此外，如果员工在离职后要保留年龄歧视的起诉权，公司可以使用保密协议，不再披露关于受大规模裁员影响的工人的年龄和职位信息。而这将原告推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们想要维权，但仲裁协议的保密性使他们难以提供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