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GregoryWinter对新冠肺炎药物及检测研发要点看法

　　北京时间2020年2月12日，2018年诺贝尔奖得主Gregory Winter爵士对新冠肺炎的防护以及其药物研发提出一些个人看法和建议，并希望能对中国的抗疫大业有所助益。

　　Gregory Winter爵士作为治疗性单克隆抗体的先驱，研发出世界首个基于人类抗体的药物，并获得2018年诺贝尔化学奖。他还担任了Biosceptre的首席科学顾问。Biosceptre是位于英国剑桥的一家临床阶段免疫肿瘤生物制药公司，2018年获得启迪战略投资，以nfP2X7为肿瘤靶点研究及开发肿瘤治疗药物，目前多款产品在临床I/II期阶段。

2018年7月，时任剑桥三一学院院长的Gregory Winter爵士(右)和启迪控股王济武董事长共同为双方合作的英国剑桥启迪科技园生命科技创新中心封顶

　　针对新冠肺炎的药物研发方面，Gregory Winter爵士分享了以下两点见解：

　　一、针对开发新冠肺炎Covid-19的快速测试方法的可能性，Gregory Winter爵士提出，快速检测的方法原则上有三种类型：

　　抗体检测：便宜便捷，但是人体样本产生显著抗体信号所需时间较长，通常情况下需要10天至4周不等。

　　病毒抗原检测：不如对病毒RNA的检测灵敏，通过使用一个单克隆抗体将病毒抗原捕获到固相，然后用另外一个抗体进行检测，但是随着患者自身产生抗病毒抗体，这会阻碍病毒抗原的捕获或检测。

　　病毒RNA检测：包括将病毒RNA逆转录为cDNA，然后使用PCR(聚合酶链反应)或类似的扩增方法扩增cDNA，随后通过掺入荧光核苷酸/引物来检测被扩增的DNA片段。

　　由此可以看出，在这些病毒检测方法中，病毒RNA测试应该是最灵敏且能最快开发出来的。由于病毒的核苷酸序列是已知的，因此把现有的快速诊断检测方法拓展为针对此病毒的检测是相对比较直接的。

　　二、针对关于该病毒的任何治疗方法（例如吉利德未经批准的药物），疫苗或抗体的当前或者可能的功效，Gregory Winter爵士对目前他所掌握的信息给出了意见。

　　他指出，目前已探索的一系列的方法中，其中包括重新定向抗病毒药和/或用α-干扰素刺激免疫系统等治疗手段，它们的优点是药物或者蛋白质已经存在，尽管不太可能是大规模存在，所以，在临床测试中，还是需要经过明确的设计之后再开始进行。

　　ACE2：病毒与细胞表面ACE2蛋白结合以进入细胞，因此可以使用可溶性ACE蛋白与该过程竞争（这一治疗手段已经被提出）。潜在的问题与血液循环中高浓度ACE2的作用有关（ACE2裂解血管紧张素--一种控制血压的蛋白质）。他认为必须设计一种ACE2的失活突变体（从而使之失去裂解血管紧张素的酶功能）。为了延长突变体ACE2的血清半衰期，可以将其与IgG Fc（抗体可结晶段）融合。“由于SARS病毒也能结合ACE2，尚未有人对此方法进行探讨令我惊讶” 。另外，添加IgG FC的另一个优势是：任何携带附着IgG抗体的病毒进入细胞质将与TRIM21结合并触发蛋白酶体降解机制，使该病毒在细胞内部被摧毁。该方法的一个潜在缺点是可能引起针对ACE2的抗体反应，这可能会阻断该酶的天然活性，从而给康复中的患者带来长期问题。

　　单克隆抗体：治疗目的与ACE2类似，阻止病毒与ACE2细胞结合并在细胞内部将病毒摧毁。但是，即使有合适可用的单克隆抗体，病毒也可能变异。值得注意的是，突变体ACE2-Fc融合蛋白将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如果病毒通过改变自己来逃避，它将不再与细胞ACE2受体结合并且不再具有感染力。这类治疗手段的一个优点在于，即使抗体治疗引起人体内部的抗体反应，也不太可能阻断ACE2的天然活性。

　　恢复期血浆：随着大多数患者从感染中恢复过来，使用恢复期血浆的可能性就会增大。因此可以将已经康复的患者的血清提供给疾病早期的患者。值得注意的是，应该首先针对其他病原体筛查献血者的血清，并进行热处理以灭活未知病毒。这可能是最快且最有效的策略，可以利用现有输血中心的知识和经验大规模实施。

　　疫苗：由于RNA病毒的变异，开发疫苗十分困难。“目前虽然有针对几种主要血清型流感病毒的疫苗，但针对这种冠状病毒株的疫苗的开发将是一项重大工作，我想至少需要一年或更长时间”。

　　结合上述方法，他认为，在这些方法中，最好并行寻求几种可能性，包括重新定向现有药物、开发突变型ACE2 IgG Fc融合蛋白和恢复期血浆。他认为目前最快速且可以大规模开展的策略是使用恢复型血浆。

　　针对治疗手段的研发，Gregory Winter爵士还提出了注意事项。他提到：“我们真的对这种病毒的生物学知识还不够了解。例如，虽然抗体可以中和病毒（中和抗体是一种用于防止细胞被某种抗原或感染源侵害的抗体），但是它们也有可能帮助病毒与细胞结合从而使疾病更加严重。这种可能是已知的，比如登革热病毒，但如果不是已知的，则只能通过实验来发现。”

　　随后，Gregory Winter爵士根据疫情期间中国民众普遍关注的在新冠肺炎防护上的问题分享了一些建议：他认为，除了通过病毒气溶胶或空气中的飞沫直接感染外，这一类病毒的另一种感染途径是从手到脸，特别是从嘴到眼。因此，口罩或许可以通过阻止触摸脸部从而提供一定的防护。“我不知道其他感染途径是否也同样重要，例如病毒可能存在于粪便、尿液、唾液和汗液中；还可能通过受污染的食物感染人”。

　　Gregory Winter爵士指出，对于政府而言，除了隔离每个患者以外，更重要的是对“人们应该怎么做”提供官方指导建议（也许政府已经这样做了），如：保持手和面部的清洁，尽量避免用手触摸脸部；戴眼镜或护目镜；避免在公共场所打喷嚏、咳嗽或随地吐痰；触摸门把手等公用物品时佩戴（一次性）手套；避免握手；不要外出就餐；避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经常洗衣服；进屋时脱掉外穿的鞋子、包等并喷洒消毒剂；确保食物被安全烹煮过等。

　　“众所周知，冬季呼吸系统疾病比夏季更为普遍。这是由于冬天的时候人们多聚集在室内，因此病毒的浓度要高得多，所以开窗通风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措施。紫外线也对杀死病毒有所帮助（我认为确实对流感有帮助）......我们希望，随着夏天的到来，这次的流行病将会消亡” 。

　　最后，Gregory Winter爵士希望通过启迪控股，向中国民众表达支持和问候，祝愿中国早日战胜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