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2剂接种会进一步导致冠状病毒耐药性突变？

　　2021年COVID-19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每天全球数百万人参与接种第一剂COVID-19疫苗。但这些人也将等待长达12周的时间才能接受第二剂。在接种第二剂之前，尽量给更多的人接种一剂疫苗是诱导人群保护的最快方法，但一些专家说，这其实相当于在“赌”，与病毒进化速度赛跑，潜在后果仍然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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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的目标是避免抗药性，那么在高度流行高峰期推出部分有效的疫苗制度就不是一个好主意，”Rockefeller大学的病毒学家Paul Bieniasz说。

　　等待二次接种的人体内的次优免疫水平对病毒产生选择性压力，如果有人在两次接种之间被感染，这种压力可能会导致SARS-CoV-2变异型的出现，这种变异型能够摆脱人的免疫反应，即所谓的逃逸变体。任何这样的变异，一旦能够导致严重的疾病，有可能引发一个全新的，毁灭性的感染和死亡浪潮。

　　尽管历史上人类病原体产生疫苗耐药性的案例很少。

　　美国COVID-19首席医疗顾问Anthony Fauci在虚拟世界经济论坛的一个小组会议上说：“会有风险。”但量化该风险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这种情况的发生几率很小，考虑到目前数以千万级人在等待第二剂，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

　　现在，几乎所有可用疫苗都需要两剂，包括包括辉瑞/BioNTech、牛津/阿斯利康、Moderna、俄罗斯的Sputnik V和国药集团（Sinopharm）的产品。第二次增强剂量有提高人体血液中抗体数量的作用，但也能提高亲和力成熟度，其中B细胞产生的抗体在与病毒结合和阻断感染方面特别有效。

　　如果实际接种第二剂的时间推迟到供应商建议的时间之外，例如辉瑞 /BioNTech的疫苗建议21天，那么21天后的每一天抗体水平可能会逐渐下降，这就为逃逸变体的出现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环境。

　　最关键的是，病毒学家和免疫学家还不清楚到底什么样的环境最有可能促使SARS-CoV-2逃逸变体进化，换句话说，什么程度的次优免疫反应等同于病毒进化成功逃逸变体的最高风险。已知有成千上万的SARS-CoV-2变种在世界各地传播，但只有少数被认为具有明显的传染性。巴斯德研究所的病毒学家Björn Meyer认为，它们可以被认为是部分逃逸变体，因为它们不太容易被抗体中和，但不能逃避更广泛的免疫反应。没有人知道最初是什么条件允许这些变种的出现。

　　乐观的观点认为，包括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传染病病原体进化遗传学专家Andrew Read在内，2017年他曾在《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杂志上发表过一篇论文，疫苗不太可能导致病原体耐药性出现，因为它们在预防感染和传播方面起到了早期作用，而且疫苗也会诱发疾病中和抗体对T细胞和B细胞活化的多种免疫反应。病毒很难克服各种不同的免疫反应机制，所有这些机制都是协同工作的。作者写道：“综合起来，这些特征大大增加了抵抗变种出现的时间。”

　　事情总有“万一”。上世纪80年代乙型肝炎疫苗就出现了对重组疫苗的耐药性，部分原因是疫苗诱导免疫应答中的病毒靶向部分非常小。仅仅是一些突变就可能导致逃逸变体的出现。令人欣慰的是，一份2015年关于乙肝变异的综述写道：“尽管令人担忧，但目前疫苗（逃逸）变异的总体影响似乎很低，它们不会对公众健康构成威胁，也不需要修改已建立的乙肝疫苗接种计划。”

　　关于单剂量接种的研究，2021年2月1日《柳叶刀》预印本的一篇研究分析了牛津/阿斯利康疫苗III期临床试验者的数据（Single Dose Administration, And The Influence Of The Timing Of The Booster Dose On Immunogenicity and Efficacy Of ChAdOx1 nCoV-19 (AZD1222) Vaccine）。作者写道：“对88名试验参与者的分析发现，疫苗在减少症状感染方面的效果，在单次给药后的22至90天内达到76%。”

　　与未接种疫苗的对照人群相比，接受两种剂量疫苗的500名试验参与者的不同亚组，COVID-19检测阳性率也降低了54%，无论他们是否表现为有症状或无症状。这可能意味着疫苗能够减少传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反过来降低了出现逃逸变种的总体风险。

　　一切出于权衡。“比如，英国变种更容易传播，如果我们现在不接种疫苗，很多人会因此死亡，不管一剂是否会引起变异，至少现在来看它还仅是一个观点，”耶鲁大学的免疫学家Akiko Iwasaki说。